形意拳之道，不言器械。余初练之时，亦只疑无有刀、枪、剑术之类。余练枪法数十年，访人数省，相遇名家亦有数十名，所练门派不同，亦各有所长。余昼夜习练，方得其枪中之奥妙。昔年用，总以为自己身手快利，步法灵动，用法多巧。然而与人相较，往往被人所制。后来始知不乎形式法术，有身如无身，有枪如无枪，运用只在一心耳（心即枪，枪即心也。剑亦如此）。枪分三节八楞。用眼视定彼之形式，上中下三路，或梢节，中节，根节，心一动，而手足与枪合，似蛟龙出水一般，直到彼身，彼即败矣。方知是动作练习纯熟，不令而行也。余自练形意拳以来，朝夕习练，将道理得之于身心，而又知神形合一，故同一长短之枪，昔年用之似短，今用之则长。更觉善用不在枪之长短，全在拳中神意之妙用也。又方知拳术、剑术、枪术皆拳术之变化也。拳经云：“心为元帅，眼为先锋，手足为五营四哨，以拳为拳，以拳为枪，枪扎如射箭”即此意也。故此始知形意拳术，不言枪剑，因其道理中和，内外如一，体物而不遗，无往而不得其道也。